。”
定柔费了老大功夫才把头发松开,发髻被抓的毛了,垂下凌乱的几绺,现在耳珰也不敢戴了,小宗时撇了撇嘴,老大不高兴,眼泪汪汪地,望着母亲嗔怪的表情好像快哭了。
定柔抱得手臂发酸:“你这个儿子,比他哥哥姐姐们淘气了十倍,好像开蒙了,嫌屋子里不敞亮,一刻也不肯待着,师姑抱着到外头走了走,现下连院子也不肯呆了,哼唧了一天,这会子不晒了,带他来走走。”
皇帝伸臂接过来掂了掂,活似个软软的小秤砣,叹道:“真是个壮实的儿子!”
刚落草那会子因为早产,有些脾胃虚弱,停食下痢,妙清师姑每日早晚用土办法烧了艾草灰给按揉小肚子,没多久便成了小猪崽子,吹球似的胖了起来。
小宗时把口水蹭了老子爹一脸,皇帝笑着拭去,亲着儿子的脸蛋,殷殷道:“父皇告诉你啊,将来要像你的四皇叔那般,做个贤明的亲王,辅佐你哥哥知道么,不许跟他抢啊。”
宗时小脸憋得一红,用一泡热热的暖流回应了父亲。
爱干净的老子爹提着衣袍,上面晕开一大片,忍不住打了两下小屁股:“你个促狭的,幸亏我穿的不是龙袍。”
定柔笑的打跌,伸手来换,皇帝抱着不撒手:“没事。”
自己的骨肉,怎么样都觉无比的可爱。
定柔伏在阑干上,眺望远山斜阳。
皇帝望着她侧颊的样子,忍不住唤了一声:“孩子娘。”
“嗯?”
伸臂将她揽入怀,一手抱着儿子,“我们这样,真好!”
只有她,能叫我觉得岁月静好,一生一世一双人,幸福的滋味。
定柔贴着温柔宽广的胸膛,只恨不得这一刻就是天荒地老。
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地上,宛如隽永。
散朝后襄王乘舆出了宫,黄门侍卫递了帖子邀陆绍翌到酒楼,包厢摆上茶果和冰盆,襄王卸了冠负手伫立窗前静等人来,近来朝中事忙,劳形苦心,愈发觉得气力不支,手脚如坠巨石,沉的抬不动,每日靠郑太医的针清神,不管在何地,一静下来就会没了意识。
他知道,自己没多少日子了。
应该在走之前为她做一些事,聊作当年谋害她的补偿。
陆绍翌与襄王并无龃龉,接了帖子,马不停蹄到了酒家,身后几名带刀羽林卫形影不离,让他很气恼,被人监视的滋味!
因着亲王下降,酒楼临时清散了其他宾客,一桌一木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