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襄王身躯一震,心头顷刻如沸油煎熬。
早知道,什么事都瞒不过哥的一双的眼睛,尽管竭力自持,还是躲不过哥明察秋毫,想是早觉出来了,只不过不忍揭破,平添了尴尬。
皇帝低声呼出一口气:“是真的了,你也爱慕起了她,咱们兄弟竟喜欢同一个女子,世间之事,当真造化弄人。”
襄王面朝地砖,脖颈似有沉重的东西压着,半丝也抬不起头来,痛苦的无地自容:“哥,对不起,我不是有心的......我克制不住自己了......”
皇帝凝视着他,问:“你是否有过此想,当初若不是陆绍翌横加进来,也许你和她......早已鸾凤于飞。”
襄王闭目,拱起的手臂微微发颤。
皇帝霎时明白了:“你对她,竟已用情至深。”
襄王流下两行男儿泪,胸口似有一把极锋利的刃,在那一下下翻搅着:“哥......让我走罢......底下的亲信会助你......臣弟.......臣弟此生,都不想再见到她了.......”
皇帝握拳抵着额,也心痛难耐,偏偏是同胞弟弟,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割让给他的,只有心爱之人不能。
良久之后起身,到紫檀书架取出一个长方小锦盒,打开,里头是一绺女子的断发,乌莹莹的丝,烛光映着亮泽,根根柔顺服帖,系着红丝缎。
上前递给襄王:“这个你收着,是她从前和我怄气时剪下的,反正她时时在我身边。你想走,我不强留,你是我亲弟弟,难道我连这点子心胸都没有吗,别人不行,但你可以。可以想她,也可以和别的女子在一起时当成她,我不计较。”
夜色中,亲王仪仗缓缓走在回王府的路上。
襄王摩挲着锦盒,终于下了某种决心似的,揭开盒盖,指尖轻轻触去......
眼前浮现那日在马场,女子踏马而来,身轻若袅燕,衣袂如仙子,乌油油的三千云丝就那样垂悬着,长若流瀑,轻若行云,随风飏飏翩飞,颊边含着一抹浅笑,薄薄的唇弯着俏美玲珑的弧,轻轻漾开灿漫的腼腆,如莳花绽蕊,一人独芳枝,万千芳草骤然无色......
指尖一遍一遍顺着发丝抚摸,我要去离得你们远远的地方,独自消亡。
两日后,皇帝正批阅着堆压的奏本,皆是废立的事。
襄王夜叩开了宫门,一气奔至昌明殿,皇帝见他穿着家居服,跑的大汗淋淋,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