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皇帝刮刮她的鼻梁:“娘子忘了,你不就是现成的女夫子么,可儿还小也不学什么四书五经,只学《幼学琼林》和瑶琴,这些对你来说好像不难罢?”
“不难、不难......”所有难题都解决了,定柔激奋的难以自抑,今夜打算抱着玥儿睡,要一个多月见不到呢,可惜孩儿幼小娇弱,受不得颠簸之苦,若不然一家四口一起出行,该是多圆满!
翌日寅时初刻便要起行,丑时起来梳妆,定柔一夜未合眼,浑似注了血,只恨不得肋生双翼,顷刻翱翔九天,安可睡得正香酣,被何嬷嬷她们从被窝里抱出来,迷迷怔怔梳洗,直闹脾气。
待拾掇好了吩咐张嬷嬷几句,走出外殿,天还大黑着,四野如浸墨,繁星浩瀚。
垂花门外仪仗大队已就绪,簇拥着出行的皇舆车和嫔妃的玉辂车,皇帝挽着定柔的手上了舆车,何嬷嬷抱着半睡不醒的安可上了辂车,蜿蜒出了朱雀门,神武军和羽林军早已披甲执戈等候,轻骑步兵队列森严地加入大驾仪仗,千乘万骑赫赫扬扬沿着天街往城门外行去。
京畿各城每到一地便是戒严,临街的商铺蒙着黄布,官吏和府兵跪在街旁稽首伏拜。
皇舆车四平八稳,车厢内空间广大,有休息的小榻、被褥、桌几,还有书格子,简直如个小房子,定柔上了车掀帘不停看,着急等天亮,坐在车上看风景最是惬意,皇帝见她打呵欠便一把揽过,让她伏在肩头补觉。
待醒了已天色大明,皇帝靠着引枕不知何时醒了,捧着一个奏本正看,定柔揉揉眼,皇帝从小几上取来热腾腾的薏仁茶倾了一盏,递到她手里。
定柔睡得鬓发有些乱了,昨夜太兴奋没吃几口,这会子胃府空了,不由大灌了几口,皇帝说:“再行一里就到驿馆了,咱们停下用膳。”
定柔笑:“好。”
端详着孩子爹,心说,夫君,你怎就这么体贴呢。
掀帘举目望去,原野辽阔,崇山峻岭叠巘清嘉,田中麦苗正青。
大驾走了一天,行程早已安排好,各处领了迎驾的旨意,至酉时到了安州,下榻在官署。
可儿竟睡了一路,晚上精神抖擞起来,定柔和皇帝早早用过晚膳沐浴了,让何嬷嬷带安可到寝室玩耍,一路看风景,皇帝却看了一天的奏疏,这会子满面疲倦,坐在床沿闭目不停按揉鬓穴。
定柔见他眉心微蹙,不由心疼,走过来替换了他的手,指尖温柔地按摩,这一双纤纤柔荑比宸妃的不知柔软了多少倍,手法极其舒适,皇帝顿觉神清了许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