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亲手绣的,舍不得丢了,下船到二十四桥上寻,看到他倚着桥栏读书,无意拾到了我的手帕,后来,有一天去咱们家的金店,又看到了他,账房雇他来帮忙,便认识了,我每天都盼着见他,爹爹说已定了我的亲事,要娘置办嫁妆,我怕极了,每天都蒙着被褥哭,父母之命不可违,我痛下了决心,跟他诀别,在金店的厢房,一看到他就心软了,看到他痛苦,抱着头蹲在地上流泪,我的心像刀子在绞,那一瞬就想着,什么都不管了......
只是没想到,爹会那样狠绝,我伤了爹的脸面,害得家族蒙羞,落个这样的下场,也是活该,没有三媒六聘,没有花轿红妆,没有凤冠嫁衣,我进了这个院子的当夜,对着月亮,跟他拜了天地父母,我咬牙想着,既选择了这条路,就要活出一番样子来,可真一日复一日过起时光来,才晓得个中艰难滋味,起初的两年,什么都不会,婆婆手脚健全,洗衣烧饭我无用插手,只照看孩儿,婆婆病的时候,我怀着春儿快临盆,强撑着上灶台,饭都烧糊了,馒头不晓得发面,蒸了一笼屉死面馒头,可惜了白面细粉,在这里可不是容易吃得上的,到了月子,连个热汤都喝不上,第四天的时候,我就下地了,家里好几张嘴等着吃饭,尧儿也无人照料,脏的像个小乞丐,娘来看我的时候,正在院子里洗尿布,娘气极了,骂了你姐夫一顿,留了个嬷嬷照料产褥,若不然,我现在许是已在阎罗殿了。”
定柔问她可是悔了,素韵却摇了摇头,道:“便是再选择一次,我想还是如此,嫁给他,并非我选择错了,是我错在将婚姻想的太好,想的花前月下,繁花似锦,两个人在一起,天长日久,只有柴米油盐,锅碗不离瓢盆,他心里能对我始终如一,我便知足,将来他有了功名,我就熬出来了。”
树影斑驳,茶杯里香韵袅袅。
日头近正午,素韵起身:“竟忘了时辰,妹妹坐着,我去酒楼办些好菜。”
定柔拦住她,“不用,我什么都吃得惯,杂面粗粮,我不挑。”
素韵从银袋子里拿出两个银锭:“那怎么行,你第一次来姐姐家,叫你吃黍米和青菜豆腐不成,我买点粳米回来,蒸个饭,再买几个招牌菜。”
定柔紧紧拽住她:“姐姐我真的不用,拔些青菜,我来做饭,这钱还是留着,你将来坐月子,用钱的地方很多。”
素韵仍坚持出去,外头的家丁和奴仆也不能饿着,不好叫人家笑话,定柔只好吩咐她购置几斤白面和菜蔬回来,做打卤面。
待她出去,定柔便挽起袖子,找了个小杌子坐到桐树跟下,握着蛮锤洗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