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,像是在安抚着自己,“她没死,”他紧了紧环着的手臂,暗沉的黑色眼睛里褪去了全然的绝望,漫出了些微的湿意,再呢喃了一遍,“她没死,她只是昏迷了。”
……
——
昏暗的房子里透不出一丝的光亮,完全将窗外的冬景隔离在外,甚至热得都有些让人受不了,只能听见一道微弱的呼吸,还时不时就停住,再被听见时,连另一道被压抑着的呼吸都忍不住深喘了一口气。
房门被推开,莉莉安女仆长拿着热毛巾和水盆进来,细细地给躺在床上的人擦了手脚,看到守在床边脸色灰白的少年,到底还是有些于心不忍,“克洛丽斯小姐不会这么快醒来的,你在这里守着,还不如回去休息。”
比尔泽布尔沉默地摇了摇头,开头吐出几个残破的音节后,许久不曾使用的嗓子才恢复了音调,“她什么都不吃,会饿的。”
他一直记得之前挨饿时的滋味,空空的肚子火烧一般的疼,死死地拧在一起,真的饿狠了的时候,真的是恨不得连自己都嚼碎了吞下去。
女仆长出门的动作一僵,再开口时声音有些掩饰不住的喑哑,“饿也没办法,之前试过给她喂些吃的,可克洛丽斯小姐根本吞不下去,”她开了门,回身关门时看了眼从回来后就守在床边一直没离开过的少年,叹了口气没有再劝。
好歹也没有辜负克洛丽斯小姐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。
房间里再次陷入安静,比尔泽布尔抬手看了下手腕,上面斑驳的咬伤因为太过频繁,就算是他的恢复力,到现在都还一直留有痕迹。
他盯着看了会,想了想还是咬破了食指,挤出了血滴凑到昏迷着的人的嘴边,挤开她的嘴唇,将手指放进去。
“喝一点就不会饿了,你喝一点。”
他一边低声地劝说着,一边就坚持着挤出血滴塞到她嘴里,不知她是否真的有喝下去,但那颜色浅薄得几乎和苍白的脸色化为一体的唇色,却被他的鲜血浸润成了深红得发紫的色泽。
比尔泽布尔等了好久,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,甚至在夜晚再次到来时,情况更恶化了,额头上带着灼人的温度,呼吸断断续续,随时都像是要死去。
急忙叫来的医生仔细检查了一番,摇着头说不出什么,被满脸是泪的女仆长拉到了外面,一叠声地求着他开些药。
昏暗的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两个人,安静得像是没有活人。
“喂,”清冷又沙哑的,属于男孩的声音突然就响在房间里,他直接坐在床边的地毯上,手伸进被子里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