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的少年对她微笑、递给她一块糖起,她就再也忘不了他的音容。
重逢后,他们一起逛街,走遍米花市的大街小巷,他倾听她的烦恼和抱怨,包容她的脾气和任性,温柔而耐心的开导她,给予她可靠的建议。途中偶尔遇到危险,还会牢牢将她护在身后,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。
似乎他永远都会站在自己的面前,为自己遮风挡雨。
发间还戴着那枚蝴蝶发夹,自从沼渊己一郎死后,阿斯蒂以为她的心已经足够坚硬,再没有什么事能让她伤心了,她的心很小很小,在乎的人很少,几乎都比她要强大,永远让她有所依靠,却没想到被她放在心上惦记的人,会比她先一步离开。
只要自己在乎的人没事,其他人怎么样,都无所谓,她不想管,也没有能力管那么多。
阿斯蒂曾经这么想来安慰自己,让自己方不至于目睹太多残酷的人体实验而心灵崩溃。
但如今,苏格兰死了。
阿斯蒂不敢相信,也不愿意相信,苏格兰就这样离开了,自己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,看不到他的笑容,不能被他温柔的目光注视。
那种剧烈的痛苦,刹那间就将她淹没了。
这次的离别带给她的伤痛,远不是上一次能够比拟的,苏格兰的离去让她整个都无法接受。
波本扶她起来,低声唤她:“阿斯蒂……”
阿斯蒂猛地挥开他的手,痛苦地大喊:“——滚!你们都滚啊!”
给了她希望又让她绝望,最残忍的事,莫过于此了吧。
从那一天起,阿斯蒂就变了。
昔日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似乎从她身体里彻底消失了,再也不能让熟悉的人在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窥见一丝曾经的痕迹。
她不再笑、不再爱出门,甚至除非必要不再开口说话,拒绝研究,拒绝审问,终日把自己和组织破格留给她的苏格兰的尸体一起关在实验室里。
除了偶尔找外界要一些实验器具,阿斯蒂拒绝与任何人交流,补充营养剂都要人以“不进食就断电”作为威胁才能让她暂时停下实验去补充维持生命的能量。
连琴酒都不再催促阿斯蒂去工作,或者强行闯入实验室,只是偶尔会强制让人带阿斯蒂下去休息——这个少女看起来太过憔悴和消瘦了,像一颗布满裂痕的宝石,轻轻一碰就可能会破碎。
或许是看阿斯蒂和波本有点交情,琴酒派了波本在实验室门口守着,等阿斯蒂出来就采取强制措施,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把阿斯蒂带去医务室检查身体,组织的招财猫可不能有任何闪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