尴尬,其实在进京之前,她并没有见过梁元忻,跟这个王爷外甥也是这一年才慢慢熟悉起来,想来是因为自家老爷是梁元忻的亲娘舅,儿子又自小送到他身边做了伴读,梁元忻对她极为客气恭敬,在府里只称她为舅母,也不摆什么王爷架子追究什么君臣之仪,也是因为这个,肖氏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,也不再跟这个外甥称什么“臣妾”叫什么王爷了,可现在梁元忻这副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她有些忐忑,“我也知道,您是王爷,论理儿您的婚事轮不到我这个做舅母的多嘴,可这不是太后她老人家发话了么?”
“哦,舅母不要多心,我只是想起衙门里的事,有些走神了,”梁元忻淡淡一笑,“我也知道舅母是一片好意,只是这阵子皇祖母身体微恙,虽然几位娘娘都在身边服侍,到底还没有好利索,这个时候着实不应该再让太后为我的事操心,再说了,宁王也远在清江,差事办的如何还没有消息,我真是顾上不这个。”
这算什么理由?太后有病,有病才要赶快给孙子娶亲呢,梁元恪在清江,这跟梁元忻选妃有什么关系?吃饭时自己明示暗示,只差没有跟这个王爷外甥明说了太后看中了自己女儿,难道他真的不明白?肖氏也是当了半辈子官夫人的人,这点儿眼力劲儿还是有的,怕是梁元忻没有相中自己的女儿,“这样吧,我寻个借口,在王府设宴,请几家小姐过来,你见见?”
自己的女儿,德言容功,琴棋书画,针黹厨艺,管家理事,哪一样不是上上之选?真请了人过来,也只是给女儿当绿叶,这一点自信华夫人还是有的,“我看咱们园子里的海棠开的极好,不如~”
“好吧,舅母看着办吧?”梁元忻装作没看见肖氏瞬间冷掉的脸,若是这样可以让她知道无意于华萃芳,也算是一桩好事,而且既然太后已经发话了,做出一点姿态来也好。
外面因清江案乱纷纷的,武安侯府却是难得的安静和乐,脱了丧服,罗远鹄一家便搬回了西院,张兰顺势将两院的账目分了开来,有丈夫在跟前站着,姜氏也不好耍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,乖乖的另过去了。
三房的女儿罗纨素自吊唁之日见到梁元慎,她心思细密,又将一颗心放在了梁元慎身上,而梁元慎眼神中的陌然像刀一样扎进了她的心里,后来她趁着更衣的机会找了镜子一看,才知道自己已经因祖母的丧事被折腾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,怨不得梁元慎理都没有理自己,可那不堪的样子被梁元慎看到,怕是再也抹不去了,这样的心事将她压的再次病倒了,好在她的母亲姜氏不傻,三房对外的口径一致:自家女儿是因为祖母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