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喜,他看向李理说:“我不记得自己喝了什么药。”
“你确实没有。”李理答道,“相信我,先生。我已见过许多超越常人心里底线的场面,当我说某种药物的成分‘令人不可接受’时,它将毫无疑问超出你的底线。当我第一次试着大量制作时,周妤女士几乎要将我从自己的产业内赶出去。而这还是她亲口告诉我的配方。鉴于她的反应,我不认为这种药能在不经处理的情况下被任何心智健全的人服用,因而我采取了一些加工措施——我在不改变其成分配比的前提下将它制作为针剂,趁你睡着时给你打了一针。”
“……你可以提前跟我说。”
“我很抱歉,但我的本意是不愿令你失望。这一配方起效的机理是不明确的,周雨先生,光从成分列表分析,我想不出任何理由来解释它如何能缓解不完全晶化带来的痛楚。我只能认为这是某种‘规则‘带来的效果,而它的使用方式也可能涵盖在其中。或许只有使它进入消化系统内才能起效,进入血管的针剂则毫无帮助。若我提前告知于你,难免令你期盼过大。”
周雨摇了摇头。事实上他并不觉得如何生气,只是习惯似地强调说:“注射不明物质进入血管是很危险的。”
“关于这一点不必担心。”李理立刻说,“我对提取后的针剂进行过测试。尽管它的成效存疑,但在安全性却远超我的想象,从鼠类到人体的一系列测试证明,适量的注射对人体是完全无害的——只要你不去试图了解它的成分而导致精神受损。”
“……你不觉得这样说只会让人更想知道了吗?”
“因为我已不介意让你知道。”李理怡然自得地答道,“它的起效能维持半月以上,周雨先生。即便你想拒绝用药,那也需要等到半月以后。再这期间我总能找到机会给你一针。因此我很乐意向你说明,这种药物的成分包括颠茄、鼠尾草、死猪油、成年雄鼠的……”
“我已经休息够了。”周雨提高音量说,“你的脸色很差,早点睡吧。”
虽然动机不纯,他的话也并非完全虚言。自昨夜以来,李理的脸色始终很憔悴。她使周雨联想起周妤创作的某幅画。
那是一朵夏末的红色虞美人,在盛放过后呈现出半凋的残态。尽管画作的主题极为简单,那周妤罕用的鲜艳色彩却深深印刻在他脑海中。
热烈的,可以说是癫狂的红,因为临近终结而在边缘处呈现出颓败的死黑色。那丝毫不像是正在安静消逝的冰冷生命,更像被烈火焚烧着的残骸。
想起那副被周妤夹在日记里的画,他不禁侧目看了一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