棠的身子微妙地颤了颤。
一开始没答应,后面又答应了……方棠眼前出现了那个蓝色的戒指盒,他醉酒醒来,那盒子是打开摆在桌上的,老张和白落言都提到过他酒后说了一些话,难道这就是白落言把他推出来的原因?
他酒后告白了,白落言烦了他的纠缠,所以把他交给了庄舒羽,可既然如此,为什么不放他走,他已经心死了,白落言何必留着他。
狠。
这个男人太狠了。
等待拍摄期间,方棠待在角落里狠狠抽了根烟,他闭上眼撑着壁沿,任烟雾裹挟冷风迎面扑来,迷蒙他的眉眼,伤痕,和略白的嘴唇。
他不理解,为什么白落言和庄舒羽明明相爱却都不肯为了对方低头,放下自己的利益,心甘情愿忍受相思苦楚,忍受外人挑衅,相见却仍然压抑情愫,一旦破开防备,又能瞬间相拥相吻,柔情蜜意,他们爱得如此自私,爱得如此任性,可爱来爱去,方棠终究还是个局外人,从未真正意义上地参与进去。
可他痛得锥心噬骨还在为那个恶劣的男人心动,这不是贱是什么。
贱,太贱。
贱到泥土里,都开不出花来的那种。
方棠神色凄然,他迷茫又惶恐不安,脑子里疯狂设想逃离白落言的无数种方法,抽烟无法使他平息痛苦,他只能把草莓糖拿出来,一颗一颗丢进嘴里嚼着,心和胃,总要有一个地方是甜的。
舌头甜麻了,身上才微微暖了起来,这时候,一个清清秀秀的小男孩见到方棠,有些奇怪地“咦”了一声:“你是白二少身边的助理,你怎么到这来了,白二少也来了吗?”
方棠疑惑地看着面前人,一会儿,他想了起来,庄舒羽来酒吧逮人那晚,白落言就是正搂着这男孩亲热。
方棠有些疲惫,不想说太多话,敷衍地应着:“二少没来,我来替他办事的。”
男孩是个好奇宝宝:“你脸怎么了,受伤了?”
“……”方棠捏捏眉心,“小伤,没事。”
男孩露出同情的表情:“跟在白二少身边,你一定辛苦极了,我也很纳闷,不是都说二少喜欢男人吗,怎么那晚,他就是不碰我呢,亲都亲了,关键时刻他又让我滚,吓死我了,哎,要不是为了能在娱乐圈混,我才不愿意伺候那么阴晴不定的男人。”
这番话倒是把方棠听笑了,他说:“他叫你滚?你是做错事了吧?”
“才没有!”小男孩抬高声音以表清白,“我一直很配合他的!是他突然莫名其妙就不想碰我了,估计我不是他的菜吧,要是我也能像庄少那样,啊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