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都不怕,就怕疼,一疼起来,恨不得死了算了。
宋医生开了止痛药,方棠吃了下去,嘴里一阵阵发苦,好在药有效果,已经不那么疼了。
医生走后,白落言说:“你怎么那么瘦,护士针都给你扎不进,只能扎你的手腕。”
方棠想说什么,又觉得很累,说不动了,半天,吐出一句:“药好苦。”
“再喝点水。”
方棠摇摇头。
“吃颗糖。”
白落言不知从哪儿摸出一颗糖,粉红色亮晶晶的包装纸,像极了方棠小时候爱收藏的那一种,白落言把糖纸剥开,把滚圆的糖果送到方棠苍白的嘴边,还没吃进去,方棠就闻到了浓浓的草莓香。
白落言笑得温柔,“张嘴,乖。”
这人惯会伪装,白天明明心狠手辣让保镖揍他,现在又送他治疗拿糖果哄他,方棠感觉自己已经被驱赶着进了囚笼,往后一步无退路,往前一步是深渊。
白落言所做种种就是想他卖给他,方棠虽然接受不了这个,但现在他也没力气和白落言对抗了,甜滋滋的味道就在唇畔,他只要张口就能轻而易举地品尝到,他太久没闻过甜味儿了,久到这些草莓香像是上辈子的事情。
方棠吃下了糖果。
这滋味顺着口腔浸到喉管,让人全身都软化了。
方棠想,有糖吃真好啊,哪怕再苦,日子也有个盼头了。
他望着天花板,突然说:“老子好饿啊,有吃的吗?”
白落言让人端来了鸡汤。
熬得很浓的土鸡汤,满满的香糯柔软的鸡肉,还飘着金黄色的油珠,方棠连吃了三碗,嘴都没顾上擦,又问白落言:“有包子吗,肉馅的。”
白落言微笑:“有,想吃多少个。”
“大的十个,小的二十。”
方棠饿坏了,暂且连尊严也顾不上,他骨头硬,瞧不上嗟来之食,这么些年,也只接受过简铃一个人的帮助,可这会儿,也许是破罐子破摔了,能吃上顿饱饭,以后的事,以后再说吧。
方棠小看了自己的战斗力,大的肉包子,他足足吃了十二个,等他心满意足打了嗝,感觉人也精神了,身上也不疼了,这液输不输都无所谓了。
他对白落言说:“我要看奶奶。”
白落言说:“行,我带你去。”
奶奶在楼上的病房里,此刻也挂着吊瓶,输着氧气,不过老人精神头还不错,看到方棠来,一直激动着要和他说话,小棠小棠喊个不停,方棠差点哭了,狠狠揉了把眼睛,陪奶奶说了会儿话,然后,他转头对白落言说:“